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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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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城


  鹤城最早成为齐市的另一个名称究竟是哪天我不知道,我只记得齐市出版《鹤城晚报》,鹤城的名字才响亮起来。但是也只是书面叫鹤城,口语里没有人会这么称呼。我们都是“齐市,齐市”的叫,觉得很亲切。但是扎龙的名气大了,来到齐市的外人主要奔扎龙去,看看笼子里的鹤。也只有齐市的扎龙才有那么多的鹤关在笼子里,放飞的时候遮天蔽日。现在用鹤的名字代替这座城市,已经很合适了。
  记得《鹤城晚报》创刊的时候,我们一起的很多文友都调动到报社去了。刘锴,盛时,白絮,他们以前和我一样都是业余作者,现在都成了专业的记者,令人羡慕。盛时对我说,你也来吧,我给你找人说说。我笑了笑。我当时想的很多。母亲有病,父亲年事已高,我也成家了,如果到了市里,住在哪呢,妻子怎么办。就是因为这些顾虑,几次去鹤城的机会我就有意的错过了。我父亲的一个好朋友对我说,我这两年还有权,你要来市里就快来,以后我就办不了了。我觉得我没有能力去这个城市工作,我就放弃了。
  后来我也分析过我自己。在草原上长大,心灵是封闭的,不愿意接受城市的熙攘,爱独自守候在一个个人的范围里,我们喜欢叫这种想法为农民意识。我就是在强烈的农民意识里长大的。直到今天,也会在某种情节里挣扎,解脱不了自己。我把我儿时梦想进城的愉快和能够进城的无奈结合在一起,构成了我对城市的疏离和对乡村的眷恋。
  我对这座城市的不可解脱,还是因为城市里几个文人带给我的帮助。李凤清曾经到过我居住的哈拉海。我们一起喝酒,喝得都跑到外面去呕吐。他对我说,你的小说写的好,就写小说吧。我说我还喜欢诗歌。他说诗歌不好写,尤其不好突破。我写了多少年诗歌,都在愁诗歌的突破问题。后来我读到他的很多诗歌,发现他确实有了很大的突破。我按照他的意思写小说。他在报纸上给我发表。后来结识了诗人王新弟,王爱中,他们的水平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。戏剧家郭大彬是我在他当主席的时候认识的。哈拉海的很多人知道他。他和刘志彬到哈拉海去体验生活,刘志彬写出了话剧《战马飞川》,我们场里的宣传队曾经演出过。
  郭大彬写了话剧《月缺月圆》,拍戏的齐振铎找到我,要在哈拉海拍摄。看在郭大彬的面子上,我同意了。他的意思是白住,吃饭给一部分钱,然后在电视剧上写上哈拉海赞助的条款。导演是刘晓庆的丈夫,留法的著名导演。名字我记不得了。摄影请的是八一厂的著名人物,我也记不得了。我只知道摄影来了之后,就把齐市演员剧团的女演员领到齐市去住了,老齐气的大骂,也不敢当面说什么。没有想到拍戏会出现那么多的矛盾。剧组做旧的时候,把一户职工家的房间都弄的面目全非,人家不干了,说什么也不让拍戏。我去处理,职工说,你看看我们怎么住啊。我没有想到会把屋子毁坏到这个程度,我就让剧组多给钱,才算把事情了解。
  鹤城那时候有很多有水平的艺术家,和他们在一起,就会学到很多的东西。我去鹤城就两个地方,一个是报社,一个是文联。去报社吃饭还方便一些,新弟老师每次都安排我吃饭。有一次我们涮完火锅,报社总编对新弟说,他给我们订那么几份报纸,都不够这一顿饭钱。如果到文联,快到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很为难,他们友好的看着我,然后说什么什么好吃,就是那种几元钱的小吃,我知道他们没有钱,又不好让我空肚子,就试探的问我,我就说我请吧。他们于是就轻松下来。那时候我也没有钱,但是和场长关系还好,给场长写过报告文学,回去也能报销点招待费。
  鹤城的文学给我带很多方便。我通过写场长,写农场,不知不觉的提高了自己。哈拉海发洪水,我写了报告文学《补天赋》,报刊发表之后,一个顶天立地的农场和场长站立在鹤城,文联专门召开了研讨会,元旦联欢,我们的场长和市委书记一起上台跳舞。我那美好的文字被鹤城之声的电波送到家家户户。很多人把我对雨后的描写和大坝上抗洪的描写朗读出来,那蛙声一片的宁静和涛声翻滚的剧烈陶醉了很多人。鹤城和哈拉海通过文学紧紧的联系在一起。
  如果说我喜欢鹤城,我首先喜欢的是那里的文人们。也许是鹤给他们的灵感,也许是鹤给他们的激情,鹤城的文学在那一段时间里,影响了很多人。鹤城有一批诗人在全国也很有名气。鹤城,也是诗城。就象我喜欢追忆我的童年一样,我喜欢追忆逝去的时光里,诗人们那些美丽的诗句。我不知道今后的鹤城,谁还能写出那么好的诗来。
  最近看齐齐哈尔文艺网,就有很多的感想。齐市,或者叫鹤城,毕竟是个大地方,大城市,文艺网办的很大气,看着里面一个个熟悉的朋友,就象又回到了当年的鹤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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